也许是我年纪太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四岁那年日子才真的翻了篇。
那天我在“野甸子”疯跑草棵子比人还高刮得裤腿沙沙响。
忽然间忽然瞅见个棕黄色影子是一只硕大的黄鼠狼。
它非但不怕人反停在离我不远处歪着头用那双漆黑溜圆的小眼睛定定瞧着我像在打量啥稀罕物。
孩童的好奇心驱使我靠近它噌地蹿出去几步又停下回头看我。
我一追它再跑。
如此反复我就紧紧跟着它越走越远。
记忆在此刻无比清晰:忽然直挺挺地站起来俩后腿着地前爪往胸前一抱活像个小老头。
然后它对着我嘴角往上咧了咧那模样分明是笑了!笑得怪兮兮的。
我还没看明白它“嗖”地一下就没影了枯黄的草叶连晃都没晃。
打那天开始家里就再没安生过。
爹妈吵得凶嗓门能掀了屋顶。
“你看看他!看看他!”妈指着我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这孩子是不是中了啥邪?” 爹不说话就蹲在门槛上抽烟烟袋锅子明灭着眉头拧成个疙瘩末了狠狠往地上啐一口:“胡咧咧啥!” 更让我发懵的是爷爷奶奶。
以前总把我护在怀里的人忽然就变了脸。
我凑过去想让奶奶抱她抬手就把我扒开“滚一边去!丧门星!”爷爷的烟袋杆也不再是架我骑大马的玩意儿有时瞅我不顺眼抬手就敲过来“没出息的东西!” 兜里的炒花生、灶上的糖块再也没我的份。
有回夜里我醒了听见窸窸窣窣的响。
眯眼一瞧昏黄的油灯下奶奶正把块牛轧糖往姑姑家表哥手里塞嘴里还念叨:“快吃别让那小的看见。
” 表哥嚼得咯吱响我翻了个身奶奶猛地回头见我眼睛睁着“呼”地就吹灭了灯屋里顿时黑得像泼了墨。
这一切的改变都始于那只对我诡笑的黄皮子。
不仅如此我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地上、在结满霜花的冰冷窗玻璃上一遍遍描画着奇怪的字符。
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是忍不住要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对“鬼”巨大恐惧我变得特别怕鬼怕得要命。
天一黑就害怕总觉得有看不见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炕上玩耍困意袭来我倒在暖炕上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屋内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死寂中只有我一人。
突然有声音! 叽里咕噜又快又急像谁在耳边念经可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浑身的汗毛“唰”地竖起来冷得像掉进了冰窖。
更可怕的是我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我明明躺在炕上睁着眼看到的景象却像从房梁往下看:清清楚楚看见我自己小小的身子蜷在炕中间! 这可怕的景象就一小会儿但我吓傻了拼命大哭觉得身体像石头一样沉怎么也动不了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
身子沉得像灌了铅胳膊腿咋也动不了越是使劲越觉得被啥东西死死按住。
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疯长:“起不来了……再也起不来了……永远出不了这屋了……” 从那天起我就病了烧得迷迷糊糊。
每次睡着都像掉进个无底洞身下的土炕“嗖”地一下就没了我整个人直直往下坠坠向一片漆黑冰冷的地方永远也到不了头…… 那段高烧与无尽下坠的噩梦之后我的世界仿佛被永久地蒙上了一层阴霾。
那时候太小家里人进进出出记不清家里是不是请过懂行的人来给我看看现在想来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可能都是家里请来的看事儿的、跳大神儿的、做法的。
那时候的我哪懂得这些只记得自己的胆子像个被戳破的猪尿脬彻底瘪了。
夜晚成了最大的煎熬黑暗如同有形的怪物潜伏在每一个角落。
灯成了我唯一的守护神。
只要灯光熄灭一种毛骨悚然的“拥挤感”便瞬间侵蚀着我。
明明啥也看不见可我就是知道炕边、墙角站满了“人”。
他们不说话就那么盯着我那视线凉飕飕的像要钻进骨头缝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直到…… 喜欢关东诡事异闻录我是出马仙儿请大家收藏:()关东诡事异闻录我是出马仙儿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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