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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纪元千秋劫第131章 隐宫的悲歌

隐宫。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渗入骨髓的阴冷。

它并非咸阳宫中某座富丽堂皇的殿宇而是深藏于宫禁阴影之下一片由高墙、铁栅和永不松懈的守卫构成的囚笼。

这里关押的并非寻常罪犯多是触怒皇帝的方士、儒生以及一些身怀绝技、却因出身或牵连而被投入此地的六国旧匠。

他们是帝国光辉之下的污点是必须被严密看管、并榨取最后价值的“活工具”。

匠师无言(虚构人物曾为韩国着名铸剑师家族传人)便是这无数污点中的一个。

他原本的名字连同他故乡新郑的山水似乎都已在这日复一日的囚禁中变得模糊。

在这里他只有一个编号和一项任务——利用他家族传承的、关于金属冶炼与处理的秘技为皇室作坊解决某些特殊兵刃或仪仗器物的淬火难题。

此刻他正坐在一间狭窄、潮湿、仅有一扇高高在上的小窗透入些许微光的石室里。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霉味和一种绝望的气息。

他的双手曾经能精准感知炉火温度、锻打出吹毛断发利刃的手如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冻疮和劳作留下的伤痕指关节因潮湿和寒冷而显得粗大、僵硬。

他面前摆着几块需要他分析成分的金属碎片还有一卷关于淬火剂配比的简牍——那是监工吏刚刚扔进来的限令他三日之内给出“合乎标准”的改良方案。

无言摩挲着一块冰冷的青铜碎片眼神空洞。

他不是在思考技术而是在这无尽的禁锢中再次感受到了那张无所不在的、名为“秦律”的法网是何等的残酷与非人性。

他刚被投入隐宫时也曾抱有一丝幻想或许凭借技艺能换取些许宽容。

他错了。

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秦律那冰冷、精确到毫厘的条款之下。

作息有严格规定日出而作日落未必能息一切以完成“定额”为准。

行动范围被限定在这小小的石室和指定的工坊之间跨越界限即是“逾制”轻则鞭笞重则处死。

言语交流被严格禁止囚徒之间不允许有任何形式的沟通违者视为“非所宜言”同样面临严惩。

甚至连吃饭、睡觉的姿态都有隐含的规矩任何“失仪”都可能被巡视的狱吏记录在案成为日后加重惩罚的依据。

他曾亲眼目睹一位来自齐国的老玉匠因为偷偷保留了一小块家乡带来的、带有齐地纹饰的玉佩残片被狱吏搜出。

老玉匠辩解说那只是念想绝无他意。

狱吏面无表情地宣判:“私藏异器形同谋逆。

律当腰斩。

” 没有审问没有辩解的空间只有律条冰冷的宣判。

老玉匠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未能发出就被拖了出去只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短暂的拖痕。

那枚小小的玉佩也被当场砸得粉碎。

那一刻无言深刻地理解了在这里个体的一切——情感、记忆、技艺、甚至生命——都只是律法条文下的一个数据一个需要被严格管理、必要时可以随时抹去的“变量”。

人性?温情?在这里是最大的奢侈品也是最致命的原罪。

更让无言感到痛苦的是他视若生命的技艺在这里也被彻底异化。

他家族传承的铸剑术原本是创造美与力量的艺术是蕴含着对材料的理解、对火候的掌控、对器魂的追求的智慧结晶。

他曾为韩国王室铸造过华美的礼器也为军中大将打造过锋锐的兵刃每一件作品都承载着他的心血与骄傲。

但在这里他的技艺不再属于自己甚至不再是为了“创造”。

它仅仅是为了满足皇帝或官府某个具体、刻板的要求。

他被要求铸造的是绝对符合“秦制”标准的兵器部件是毫无个性、只有杀伤效率的战争机器的一部分。

他被要求分析的金属配方是为了让箭簇更易量产让甲片更轻更硬一切都是为了帝国战争机器更高效率的运转。

有一次他奉命参与修复一批从六国收缴来的、准备熔铸的青铜礼器。

其中有一件楚国的升鼎造型奇诡纹饰繁复充满了楚地特有的浪漫与神秘气息。

无言抚摸着那鼎身上斑驳的雷纹和蟠螭纹仿佛能感受到那片土地上炽热的情感与不羁的想象力。

但监工的秦吏在一旁冷冷地催促:“快些!记录下尺寸纹样然后投入熔炉!陛下有令天下礼器当依秦制此类淫巧异形留之无益!” 那尊承载着楚国工匠心血与信仰的升鼎最终在他的注视下被投入了熊熊炉火化为了一滩毫无个性的铜水等待着被浇铸成标准的秦权或箭簇。

那一刻无言感觉自己的灵魂也仿佛随着那升鼎一同被熔化了。

他的技艺不再是传承文明的纽带而是成为了毁灭多样性、塑造单一秩序的帮凶。

在这张由律法和权力编织的巨网中无言感到前所未有的渺小与无力。

他就像一只落入琥珀的飞虫被凝固在这透明而坚硬的秩序里连挣扎的涟漪都无法泛起。

他尝试过最微弱的反抗——在分析金属配方时故意将某个数据写得模棱两可;在铸造器物时让某个环节出现不易察觉的瑕疵。

但这点小动作很快就被精于算计、严格考核的监工吏发现。

等待他的是饿饭、是鞭刑、是更加严密的监视。

他连用技艺进行消极抵抗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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