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总院内的理念之争最终以禽滑厘一派的暂时“胜利”而告一段落。
在墨子的默许下墨家内部开始更加强调纪律的严明与规则的绝对性试图以钢铁般的内部秩序来应对纷乱的外部世界并弥合那道初现的裂痕。
孟胜的“酌情”主张被压制苦获的“制度化”思路则被部分采纳用于规范弟子的行为。
然而现实的残酷往往超出任何理论的推演。
一个噩耗从墨家势力边缘、一个长期受其庇护的边境村落传来。
那里两个家族因争夺水源素有世仇积怨数十年。
就在昨日一对分别来自两家的年轻男女不顾家族反对毅然成婚试图以联姻化解仇怨。
这本该是一桩象征和平的美事。
可就在新婚当晚惨剧发生。
新娘的族兄带着几名激进的青年手持利刃闯入新房当着新郎的面将新娘残忍杀害随后又将奋起反抗的新郎乱刀砍死。
喜烛未熄红帐已浸透鲜血一对渴望用爱消弭仇恨的年轻人倒在了他们憧憬的新生活门前。
消息传到总院一片哗然。
这不仅是对人伦的践踏更是对墨家“非攻”、“兼爱”理念最直接、最血腥的挑衅。
墨子闻讯沉默了许久。
他脸上没有震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仿佛连日来的内部争论已耗去了他大半心力而外界的血腥又迫不及待地涌来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亲自带着禽滑厘等核心弟子以及作为旁观者的林煜赶赴那个边境村落。
村落笼罩在死寂与恐惧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那间作为新房、门窗上还贴着褪色“囍”字的土屋此刻成了最刺眼的坟墓。
地上干涸发黑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惨烈。
行凶者并未逃走或许是他们认为在自己的族地内墨家也奈何他们不得。
他们被村民指认出来带到墨子面前。
为首的族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扭曲的“正义感”梗着脖子道:“她背叛家族与仇家结亲死有余辜!我们是在清理门户维护家族的清白!” 面对如此赤裸的暴行和荒谬的辩解禽滑厘怒不可遏当即请求墨子依“墨者之法”严惩以正视听。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子身上。
墨子看着那行凶者又看了看那间染血的新房良久他用一种异常平静平静到近乎冰冷的语气开口了: “今有一人入人园圃窃其桃李众闻则非之上为政者得则罚之。
此何也?以亏人自利也。
至攘人犬豕鸡豚者其不义又甚入人园圃窃桃李。
是何故也?以亏人愈多其不仁义兹甚罪益厚。
至杀不辜人也扡其衣裘、取戈剑者其不义又甚入人栏厩、取人牛马。
此何故也?以其亏人愈多。
苟亏人愈多其不仁义兹甚矣罪益厚。
” 他引述的是《墨子·非攻》中的篇章层层递进论述偷窃、抢夺、杀人的不义程度递增。
他的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将行凶者的行为定性为最严重的“杀不辜人”是极大的不义。
然后他做出了判决: “此等行径与‘盗’无异甚至更为恶劣。
杀此‘盗’非杀‘人’也乃是铲除不义维护‘兼爱’之道所必须之举。
依墨法当处死刑即刻执行。
” “杀盗非杀人”。
这是墨家一个着名的、带有逻辑辩析色彩的命题旨在说明惩罚不义者并非违背“兼爱”。
在此刻被墨子用以审判这起血腥案件。
禽滑厘等人立刻领命不顾凶徒家族的哭嚎与阻拦当场将几名主犯格杀。
血再次染红了村落的土地这一次是墨家亲手所施的“正义”之血。
村民们噤若寒蝉被墨家凌厉的手段所震慑。
表面上秩序恢复了。
仇杀被制止不义被惩罚。
林煜全程沉默地旁观。
他看到墨子在下达判决时眼神依旧是那般冷静甚至冷漠仿佛在处理一个与己无关的数学命题。
但他也敏锐地捕捉到在行刑的瞬间墨子那负在身后、掩于袖中的手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当夜墨家众人留宿村落。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白日的血腥气似乎还未散尽。
林煜因心中烦闷难以入眠信步走到村外的小河边却意外地看到了两个身影。
是墨子和他的大弟子禽滑厘。
他们站在河边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禽滑厘似乎在汇报着什么语气中带着执行完“正义”后的坚定:“……钜子凶徒已伏法村民已被震慑料想短期内无人再敢触犯墨规。
‘兼爱’‘非攻’之道需以铁腕维护方能彰显。
” 墨子没有立刻回应。
他静静地望着眼前潺潺的流水河水映照着破碎的月光如同散落的银鳞。
许久他才用一种与白日审判时截然不同的、充满了迷茫与疲惫的声音轻轻地问像是在问禽滑厘又像是在问这沉默的天地更像是问他自己: “滑厘啊……” “你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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