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消失后留下的那道空间裂隙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静静悬在荒漠深处。
林煜不敢久留那其中弥漫出的“归寂”之意让他灵魂都在颤栗。
他记下了方位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朝着还有人烟的地方疾行。
脚下的黄沙似乎也失去了质感每一步都像踩在松脆的灰烬上发出细微的、令人不安的碎裂声。
他需要确认老子的“离去”究竟对这个世界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这种影响并非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更隐秘、更彻底的某种东西。
数日后当他抵达边境一座名为“堠”的小城时一股比荒漠中的死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了他的后脑。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稀薄如同隔着一层沾满灰尘的玻璃观望。
堠城并未遭受战火城墙完好屋舍俨然。
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横流的鲜血也没有瘟疫带来的恶臭。
但它正在“消失”。
这种消失并非物理上的崩毁而是一种存在感的、缓慢而坚定的抽离。
如同一位技艺绝伦的画师正用饱蘸清水的笔一点点洗去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上的痕迹。
色彩在褪去轮廓在模糊连带着画中事物所代表的“意义”也在悄然蒸发。
城门口本应有士兵盘查此刻却空无一人。
不并非无人。
林煜看到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兵倚着门洞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的身体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仿佛与身后的阴影融为了一体那身皮甲也失去了皮革应有的光泽和质感变得像陈旧的纸张。
另一个士兵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保持着系鞋带的姿势手指却停留在半空那鞋带永远也系不上了。
他的脸庞像是被水浸过的墨画五官的界限正在融解。
林煜屏住呼吸走入城中。
城门洞下的阴影异常冰冷仿佛能吸走人身上的热气。
街道上景象更为诡异。
一个农人牵着一头耕牛僵立在路中央。
耕牛低着头嘴巴还保持着咀嚼的姿势可它嘴边的草料并未减少它的眼神如同蒙上了一层灰失去了所有牲畜应有的灵性与活力那对曾经温顺湿润的牛眼此刻像两颗打磨粗糙的石子。
农人握着缰绳的手松弛着目光没有焦点仿佛忘记了自己为何站在这里要去往何方。
他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变浅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连岁月的痕迹都在被抹除。
铁匠铺里炉火早已熄灭冰冷得如同坟墓。
一个壮硕的铁匠手持铁锤悬在半空下方是一块只锤炼到一半的烙铁。
他就那样定格着肌肉不再贲张汗水不再流淌仿佛一尊被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雕塑。
更令人不安的是那铁锤和烙铁金属的光泽正从它们身上悄然流失变得像是泥塑的玩具连重量感都在视觉上被剥夺。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民居前的百姓。
有人坐在门槛上手里端着碗碗中是早已冰凉的粟米饭他却忘了送入嘴里只是呆呆地看着碗沿仿佛在思考这个圆形物体的意义又或者连“思考”本身都已停滞。
有人倚着窗框望着街面眼神却穿过了所有景物投向一片虚无。
他们的呼吸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心跳迟缓如同即将停摆的钟。
生命体征尚存但驱动生命的那个“核心”——欲望、情感、记忆、乃至最基本的生存本能都如同沙漏中的流沙正在悄无声息地流逝。
一个孩子的布老虎掉在泥地里无人捡起那鲜艳的红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暗。
没有恐慌没有骚乱。
因为连“恐慌”这种情绪似乎也在被一同抽离。
整个城池陷入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静”。
这不是安宁这是存在根基被瓦解前的死寂。
声音也在消失脚步声、风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传入耳中都变得隔膜而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林煜尝试与一个坐在家门口的老者交谈。
“老丈……”他轻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异常突兀却又迅速被那种无处不在的“虚无”所吸收、消弭。
老者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任何好奇、警惕或欢迎只有一片茫然的空无像是两口干涸了千万年的枯井。
他张了张嘴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又缓缓低下头恢复成原来的姿势仿佛林煜的出现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连引起他衣角拂动的资格都没有。
林煜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者的瞳孔没有任何收缩或移动的反应仿佛那双眼珠只是装饰品。
他又走到那个牵牛的农人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农人身体微微一晃如同一个不稳的沙堆但他依旧没有回头没有质问只是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态。
他手中的缰绳触感也变得有些…虚浮不再那么实在仿佛用力一握就会从中断裂化作飞灰。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包裹了林煜。
这不是杀戮不是破坏甚至算不上是“恶”。
这是一种更为根本、更为残酷的“抹除”。
它在剥夺生命的意义将其还原为毫无价值的、即将归于“无”的物质空壳。
它不带来痛苦因为它连感受痛苦的能力都一并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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