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窗纸茶壶倒扣于石缝之上壶底微尘未动。
林昭立于案前袖中竹简轻响昨夜亭中言语如刻石痕不需再念。
他取笔蘸墨在旧书页边批下四字:“风自南来”。
书院内外声息异样。
往日诵读之声朗朗盈耳今却断续零落。
数名学子聚于廊下见林昭行过立时散开唯余半句低语飘入耳中:“……黑水帮劫船十船九沉若非内应岂能知官道巡期?”林昭步履如常未停未望心已明了:此非窃议乃播种也。
午后归舍厨娘自膳堂后门探身递来一包草药手微颤。
林昭接时指腹触到布包内一角硬物。
待其去远展布视之乃半块干粮裹一纸条墨字潦草:“赵公子宿盐栈言尔父曾为黑水帮账房尔今通信往来不断。
” 林昭默然良久将纸条投入灯焰。
火起瞬息他已知此言荒诞——其父早亡家贫如洗何来帮中旧职?然荒诞之言最易惑众况盐商之地海路交错官船税引皆在其眼。
若将“通匪”二字钉于寒门学子之额则清议可污功名可夺。
他取旧书数册皆为坊间残本《水经注》《海防辑要》之类束之于背换粗布短褐持竹竿挑担而出。
临安城南盐栈高墙闭户铁锁悬门然每日午时必启一隙供商贾出入记账。
林昭立于街角吆喝卖书目光不离栈门。
未几一锦袍胖子自内登车怀中册页滑出半截随从急塞回。
林昭只瞥一眼脊背微紧——那纸上赫然有“三月十七河东裴府银五万两货走温台”字样。
温台为海防重镇军粮盐引皆由此转运私货走此非但违律更涉边防。
而“裴府”二字如针刺目。
他不动声色待车马远去方收摊返舍。
闭门后取《大晟律》置于案上翻至“诬告反坐”条以小刀剖开夹层将所记账文、厨娘密语抄为简册藏入其中。
此书乃陈元直昔日所授今藏证于师门遗泽非为侥幸实为防不测之政。
入夜县衙差役突至书院问近日常有无生员外出访友、私会商贾。
林昭知巡按御史李维安已至。
此人执掌风宪素重民情舆情凡有“众口铄金”之事常不待审即劾。
若待其定论则百口难辩。
次日寅时林昭整衣冠捧《大晟律》赴县衙。
值役拦问何事他直言:“生员林昭闻有‘通海贼’之谣恐污士林清名特请官府彻查以明是非。
”役卒惊愕未及应答林昭已立于仪门前静候传召。
县令召见面有疑色。
林昭不待诘问先呈厨娘供词副本再述盐栈所见账文末言:“若此谣不起于赵氏不借于盐商则何以一夜之间满城皆知‘黑水帮’与林某有关?若学生真有通匪之实岂肯自请查办?” 县令沉吟久之终允立案察访。
林昭退而未歇即返书院藏书阁。
取《前朝起居注》一部拂去尘灰揭其封面内衬将账文拓印之一份夹入其中。
此书平日无人问津然曾记陈元直言:“史官之笔藏于无用之册。
”今以此地藏证正合其意。
其二份交予陈元直门下老仆嘱其择机密送京中谢允。
仆人领命而去步履谨慎。
林昭未言何事唯道:“此物若达彼手或可止一场祸。
” 当夜三更林昭伏案假寐忽闻窗外有衣帛摩擦之声。
他不起身不点灯只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缓步至窗侧以指叩窗棂三下——如陈元直夜叩茶盏之音。
屋外人影一僵旋即疾退。
林昭推窗见院中空寂唯廊下石阶留一枚铜牌拾之上刻“裴”字边缘磨损显是常携之物。
他握牌良久置案头油灯之上。
铜受热渐红字迹微凸如血将溢。
翌日清晨盐栈闭门三日传言盐商首领突患重疾不纳外客。
林昭立于书院东廊见数名生员围谈语带惊疑:“听说巡按大人昨夜召见赵公子问及‘私宴宾客妄议士子’之事……”话未尽见林昭至立时噤声。
林昭未语只从袖中取出一纸公文副本贴于月课榜旁。
文曰:“据膳堂旧档赵文炳代付全院膳金独除林姓一人。
事在三月十八距今三十七日。
”榜下众人默然有识者已知此非止膳事实为蓄谋已久。
午后一盐商管事乘轿出城行至郊野桥头轿夫忽见桥栏刻字:“温台无雪海船不冻。
”驻足细看管事急命掩之然字已入眼。
林昭立于溪畔手中竹简浸水半湿乃昨夜所录《水经注》残篇。
他未收未弃只任流水带去字迹。
岸边石上倒扣一陶壶壶底积尘风过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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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寒门状元我靠历史预判逆袭朝堂第11章 谣言再起风暴前夕来源 http://www.stockk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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