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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人第38章 雨林独行瘴疠伤痛与渺茫的希望上

克钦邦野人山边缘的晨雾是带着重量的。

95% 的相对湿度让每一口呼吸都黏腻如浆腐殖质在脚下积了 50 厘米厚踩上去能听见水汽从枯枝败叶间挤出来的 “咕叽” 声。

陈立冬拄着那根波岩给他的望天树木拐 —— 杖身被岁月磨得泛光直径恰好 5 厘米握在手里却像有千斤重 —— 深一脚浅一脚地扎进这片绿色囚笼。

身上穿的是波岩妻子改裁的景颇族麻布筒裙原本是靛蓝色此刻被雨林的湿气浸透变成沉重的灰黑色重量从 300 克涨到了 600 克布料边缘磨得发毛在腰间勒出一道红痕。

左腿胫骨的开放性骨折处野核桃树枝夹板(直径 3 厘米用黄藤捆扎)早已嵌进皮肉每走一步骨茬摩擦的钝痛就顺着神经窜到太阳穴疼得他眼前总要黑那么 0.5 秒。

他只能把重心全压在右腿上裤管里的肌肉僵硬得像灌了铅每抬一次腿都要颤抖 3 秒才能稳住腋下被木拐磨出的 2 厘米血泡已经破了渗液混着汗水把麻布染出一片深色的印子。

迷雾中的孤独与危机 才走了 200 米他就靠在一棵大青树上喘得像破风箱。

胸口的第 5、6 根肋骨骨裂处闷痛不止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海绵每吸一口气都要攒足力气。

回头望时波岩的村寨早已被绞杀榕的气根遮住 —— 那片昨夜还能感受到烟火气的地方此刻却像从未存在过只剩眼前无边无际的绿色连阳光都要费尽全力才能透过叶隙在腐叶上投下零星的光斑像撒了把碎玻璃。

“孤身一人” 这四个字此刻才真正有了重量。

他摸了摸怀里的树皮袋 —— 那是波岩用箭毒木的内层软皮缝的防水性极好 —— 里面装着 3 块干木薯(每块 20 克含 57 千卡热量够维持 1 小时体力)、一小包粗盐(10 克在雨林里比黄金还珍贵)还有那颗波岩妻子煮的土鸡蛋。

蛋壳上还留着女人指尖的温度他舍不得吃把它贴在胸口像握着最后一点人间的暖意。

波岩说的 “路”其实是山麂踩出来的兽径宽不足 30 厘米还时常被海芋叶和藤蔓掩盖。

他得用木拐拨开那些带刺的猪笼草每动一下指尖都要被锯齿刮出小口子。

林间静得可怕只有他的喘息声、木拐戳进腐叶的 “噗嗤” 声还有偶尔从 30 米高的树冠层传来的犀鸟叫声 —— 那鸟的叫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空荡得让人发慌。

第一个危险来得猝不及防。

他低头系鞋带时突然觉得脚踝痒得钻心低头一看3 条山蚂蟥正扎进皮肤里 —— 这些黑褐色的小东西体长 3 厘米吸血后身体能膨胀到 1.5 倍口器里的抗凝血素让伤口流血不止。

他慌得用指甲去抠指尖被蚂蟥的黏液粘得发滑费了半天才把它们扯下来伤口渗出血珠在脚踝上汇成细小的溪流要 20 分钟才慢慢止住。

后来他才知道这片雨林里的山蚂蟥能传播 4 种寄生虫只是此刻的他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

更烦人的是蠓虫。

这些比蚊子还小的 “小咬” 成群结队地围着他的脸转钻进他的鼻孔、耳朵叮咬后起的红肿包有 1 厘米大痒得他忍不住去抓抓破了又流黄水。

他没驱虫药只能撕下一块麻布裹住头只露两只眼睛呼吸顿时变得更困难胸口的闷痛又加重了几分。

暴雨与绝望的拉锯 中午 11 点天色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蔽日而是雨林特有的 “霉瘴” 开始弥漫 —— 那是腐殖质分解出的甲烷、氨气混着见血封喉树的挥发性生物碱空气里飘着股甜腻的腐味闻久了让人头晕恶心。

他扶着树干站了 5 分钟才缓过来摸出块干木薯啃着粗糙的纤维刮得喉咙发疼只能靠唾液慢慢泡软。

水成了新的难题。

波岩说过 “雨林的水不能直喝”可他的喉咙已经干得快冒烟了。

在一处溪流边他蹲下来看着清澈的水流(水温 22℃底下沉着细小的沙粒)犹豫了 5 分钟还是用手捧了 200 毫升喝下去 —— 他赌自己的肠胃能扛住却没算到水里的大肠杆菌会在几小时后找上来。

下午 2 点暴雨毫无征兆地砸下来。

降雨量瞬间达到 50 毫米 / 小时豆大的雨点穿过三层树冠砸在头上生疼。

他没地方躲只能弓着背往前走脚下的腐叶变成了泥潭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 10 厘米拔出脚时能听见泥浆 “啵” 的一声像在扯他的骨头。

雨水糊住了眼睛他看不清路好几次差点掉进岩缝(后来才发现那缝深 1.2 米底下堆着动物的骸骨)全靠木拐死死撑住才稳住。

身体的疼痛在暴雨里被放大了。

左腿的伤口开始发烫肿胀范围扩大到 10 厘米比右腿粗了 6 厘米;右腿肌肉抽筋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扎;胸口的闷痛变成了锐痛他不得不一手扶着树一手按着胸口走 10 米歇 3 米。

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靠在一棵柚树上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雨幕突然想:“就这样算了吧倒在这里至少不用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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