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兵卒又是一阵鼓噪斥骂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身在右候卫居然敢跟大帅这般不客气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殷秦州倒是没有生气他本就是一个儒将匹夫一怒那种事很少在他身上出现笑吟吟的看着王方翼片刻才缓缓说道:“回去告诉越国公该去的时候某自会前去。
” 王方翼等了一会儿见他再无别的说话便颔首道:“末将告退。
” 殷秦州对殷元摆摆手:“去送送王将军。
” 殷元连忙领命送着王方翼到了渭水边登船看着王方翼的舟船横渡渭水这才回来问道:“父亲如何打算?” 殷秦州转身走到一旁临时搭建避风的帐篷坐下后招呼殷元坐在一侧温言道:“咱们这次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起兵前来此处其实是代替所有人前来试探一番。
” 殷元听懂了一半现在关中各地驻军、门阀都在隔岸观火等着最佳时机再下场但这个最佳时机很难掌握晚了自然收益最小早了又风险太大。
但有什么好试探? 殷秦州对于自己的儿子极尽耐心、谆谆善诱:“说是试探实则就是找一个替死鬼……有些东西是看不清的唯有参与其中才知究竟但那些门阀顾惜己身、萎缩不前就需要有人挺身而出替大家蹚一蹚路。
” 殷元吃了一惊:“父亲何必这般任人摆布?” 殷家虽然算不得一等一的门阀但在醴泉也算是一手遮天家中人口澹薄无论殷秦州还是殷元平素都没有什么勃勃野心何必承担如此之大的风险去替其他门阀做嫁衣?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做不做的问题咱们殷家看似平平稳稳实则却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与关陇门阀极为亲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再想如以往那般模棱两可、进退自如却是已经不能。
无论立场如何都必须表明态度否则夹在中间将来不管是谁得势都难有一个好下场。
” 殷家与关陇门阀亲厚却并不属于关陇门阀将来若是陛下获胜势必将关陇门阀彻底扫荡一遍殷家难逃劫难;而若是晋王成功夺嫡关陇势力大涨一样会清算今日殷家不肯出头的旧账…… 山林之间的野兽弱肉强食人世间的规则同样也是如此。
殷元默然不语。
殷秦州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倒也不必担忧咱们虽然成为那些人的刀子但刀把子却是攥在咱们自己手里到底往哪里砍还是能做主的再等一等只要房俊攻占太极宫不管宫里情形到底如何咱们也马上公然表态支持陛下并且替陛下护卫渭水一线。
” 大不了阖家上下跟随陛下亡命河西另立政权与长安抗衡到那时殷家顺理成章进入权力核心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 王方翼站在舟船之上河风迎面吹来衣衫猎猎作响浑身上下一阵发寒这才发觉内里的中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方才在殷秦州面前看似强势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谁知道殷秦州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当真死心塌地归附晋王说不得就要拿他这个房俊的心腹来开刀祭器大卸八块丢进渭水里喂鱼。
直到舟船抵达渭水北岸两脚下船踩在陆地上王方翼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向送他渡河的兵卒拱拱手与同行而来的十余人汇合解开先前系在树上的战马缰绳翻身上马便向着右屯卫营地疾驰而去。
由玄武门向北至渭水东侧是地势较高的龙首原西侧是汉朝长安城旧址中间比较适合通行的区域被禁苑划拨在内亦是山岭纵横、河流穿插行走并不便利。
王方翼当先而行绕过一道山岗的时候忽然勒马止步身后十余人见状也急忙控制战马止步奇道:“将军何事?” “嘘——” 王方翼让众人噤声从马背上翻下来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地面听了一会儿起身看着南边方向沉声道:“有骑兵自玄武门方向而来大约十余骑行进急促蹄声杂乱似乎是一股商队或者乱兵……所有人听令藏好马匹然后自道路两侧隐蔽!” “喏!” 十余骑纷纷下马将战马牵往路旁树林中戴上嚼子栓在树干上然后潜伏在路边荒草丛中各自将横刀放在手边然后取下背上弓弩上弦搭箭屏气凝神等着对方到来。
须臾马蹄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起来。
继而一股十余人的队伍疾驰而来一眼便看出马上骑士穿着左屯卫军服但军容狼狈、行色匆匆根本无暇观察前方是否有埋伏只是一味的打马急行。
王方翼将手中强弩端起放平单眼瞄准当中骑着枣红色战马的军官模样的骑士待到近前口中大喝一声:“放!” 勾动扳机弩箭离弦而去马上骑士猝不及防被弩箭射中肩胛大叫一声跌落马背。
嗖嗖嗖!十余支箭失自道路两侧草丛中陡然射出当即有七八人中箭响起一片惊呼惨叫。
有几人跌落马背剩下几人非但没有停下救治同伴反而愈发快马加鞭一熘烟跑的没了影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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